支付宝和微信给火币发信背后的博弈：场外交易的监管困境

记者 | ChainDD潘轩

1月25日，支付宝、微信支付均发函火币，要求火币下架OTC（场外交易）支付渠道，停止非法使用其商标。

1月31日，链得得APP登录火币网平台。在OTC（场外交易）市场上，发现“银联”、“支付宝”、“微信支付”的标识已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银行卡”、“支付宝”等字样”和“微信支付”。凭借“独特的交易设计模式”，“巧妙”规避了商业股权风险。

（支付宝、微信支付发信前的火币兑换页面）

（支付宝、微信支付发信后交易比特币微信被冻结，火币兑换页面）

暂时先不管火币的处理。链得得App分析了“支付宝和微信支付发函要求火币下架OTC支付渠道”事件，并根据关键词提出问题：OTC支付渠道为什么要下架？场外交易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大型第三方支付平台为什么直接给火币发信？除了火币，其他交易所的支付渠道是否也会受到影响？

交易所和监管机构的后续处理也将进一步影响整个数字货币市场的走势。这是一场利益和监督的博弈，也是法律和制度的较量。

尚未庆祝的狂欢节

就在支付宝和微信支付发信的前一天，火币CEO李林刚刚向全体员工发布了一封内部信，列出了火币集团过去一年的成绩。

其中，2018年火币全球交易所交易量超过2000亿美元，手续费收入超过5亿美元，同比增长超过100%；在火币全球站业务层面，火币OTC日均交易量突破1亿美元，成为全球交易量最大的OTC平台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火币交易所很少是披露过去一年收益的主流交易所。

一位资深数字货币人士告诉链得得：“火币OTC的交易量应该是目前所有交易所中占比最大的，我的理解是它占据了50%的市场份额，甚至可能更多。”

不少人持相同观点，认为此次火币之所以会被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点名”，是因为OTC交易占比最大。

“另外，可能跟资质有关系。Binance和OKEx都不是中国公司，注册地不在中国，而火币的整体和商业计划其实在中国。” 市场人士认为，本次场外交易监管事件，火币可能更适合作为基准，虽然这可能是次要的。

当链得得 App 询问是否会向其他交易所发送同样的信件时，支付宝官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直接回复：“据我所知，目前虚拟货币交易是被禁止的，所有交易所现在都被规避了隐蔽方式，比如允许用户上传图片、微信加好友等，通过一系列程序，支持跳转到支付宝或微信支付的页面，与火币的规避方式相同。行为。”

很多业内人士开始感慨过去。2017年，火币召开年会，现场分发比特币。2018年，没有消息。老牌交易所突如其来的低调，让市场起了疑心。

无法追踪的交易模式

OTC（场外交易）操作过程本身并不复杂。

卖家下单前，必须将对应的数字资产提交至OTC平台的钱包。一旦买家接受订单，平台会先冻结卖家的数字资产，等待买家使用微信、支付宝、银行卡等支付方式成功转账人民币。调用卖家后，平台会将相应的数字资产转给买家。

比特币刚诞生的时候，没有交易平台，所有交易都是场外交易。如今，交易所的交易量正在下降，但场外交易平台却屡创新高。

“场外交易的价值大约是场内交易的三到四倍，甚至更多，而且可能大部分真正的买卖交易都是场外交易。”

但是谁在场外交易？中间收取的利润是多少？根本无法验证。这是所有数字货币交易模式中最隐蔽的模式，甚至很多业内人士都不愿多谈。

隐藏交易的背后，隐藏着资产转移、洗钱等诸多灰色目的，这也是场外交易野蛮增长的根本原因。

“如果是几百甚至上千个比特币的交易，在场内进行会非常麻烦。一是直接影响行情，手续费会增加；二是账户和“是的，双方的信息都会被平台屏蔽。主人，有泄露出去被别人掌握的可能，当然也包括被监管部门掌握的可能。” 王琦告诉链得得App。

王琦是常年从事OTC交易的代理人。他透露，经常有一些资产上亿、身份“高贵”的人要求他做场外交易。一个大订单，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被业内所有人知晓。如果在场外悄悄地进行，不会有任何影响。

对于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给火币发信的事件，王琦不同意。在他处理的OTC交易中，银行卡是主要的支付方式，是一种线下点对点的交易，“一只手支付，另一只手发货”。

他直言，微信支付和支付宝使用不方便，主要是提现不太方便，转账渠道还行。但是如果你把它变成现金，然后转入另一个银行账户，它就根本不像银行卡那样便携。

“万一银联也大力关闭OTC账户呢？” 王奇笑着回答：“我转账的时候肯定不会标为OTC交易转账的。”

一个未解决的技术问题

这是业内的共识：对于C到C的个人转账行为，在技术手段上很难完全砍价。

所谓的OTC交易并没有很多可信的来源可以追溯。关闭该支付账户后，交易者可以使用下一个账户再次进行交易。

“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给火币发信，更多的是公关切入，即技术上不能支持交易所上传二维码，或者不能支持自己标有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的LOGO。” 北大区块链俱乐部秘书长陈磊表示。

但另一方面，现阶段，以交易所为代表的“币圈”严重依赖法币资金。

据链得得旗下“德德智库”团队跟踪分析，截至2019年1月9日，全球数字货币市场共有2091种数字货币，总市值1372亿美元。与一年前的总市值 8238 亿美元相比，整个数字货币市场蒸发了 7276 亿美元，全年下跌 87.76%。

在寒冷的冬天，场外支付渠道对交易所的意义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一位资深数字货币人士告诉链得得：“对于交易所来说，OTC交易本质上是在赚取手续费。但从长远来看，整个数字货币市场之所以冷，是因为资金量太少。如果外人想炒作在币上，第一反应就是钱币怎么兑换，谁能打通这个渠道，就能赢得更多的增量资金和增量用户。”

这意味着：现阶段，币圈需要不断涌入的新鲜血液。一旦OTC完全关闭，就意味着法币的接入将被切断，数字货币交易所的交易量将大大减少，甚至整个战略定位都会受到影响。

曾经的交流从业者李翔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场外交易本身会给交易所带来一定的手续费收入，也就是直接收入。但比直接收入更重要的是由此产生的间接收入：交易所通过OTC业务板块带来或留住大量客户和业务。

因此，即使场外交易没有新的“玩头”，现有交易所也将致力于维持其稳定。毕竟OTC扮演着客户入口和资金入口的角色。

一场兴趣与监管的博弈

早在2017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就发布了《关于防范代币发行和融资风险的公告》，其中第四条规定：“金融机构和非银行支付机构不得直接或间接提供代币代币。发行融资和“虚拟货币”，提供开户、注册、交易、清算、结算等产品或服务。

在国家体系层面，态度非常明确：法币和数字货币在中国是不允许交易的。

然而，一年半之后，直接银行转账的OTC市场依然存在。商家和用户可以在没有文字的情况下标记支付宝或微信信息，但使用晦涩的方式来避免限制。一些交易所甚至开发了不同域名的子域。站（即“马甲”交易所）用于规避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审查。

本质上，是不完善的监管体系与灰色产业链利益的博弈。

“现在监管的效果和监管的力度都打了折扣，其实这刀随时可以再往下刷。”

交易所前员工李翔直接指出：“目前的监管思路是形式上、一刀切，还没有过渡到实质和大数据。有些现象反映了监管的表面形式，也体现出行业从业者趋于浮出水面的形式。”

ChainDD App 了解到，交易所披露的 OTC 交易数据其实非常微妙。因为交易所本身可以在里面充当买卖双方，进行撮合交易，这说明：严格来说，很多交易所的场外交易，其实还是现场的，并不是真正的场外交易。柜台交易。

另一方面，场外交易本身也有很多弊端尚未解决。除了买卖双方之间存在洗钱或财产转移的可能外，交易平台信息不对称，造假者多，导致场外交易实际交易量有限。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这边的十笔交易，可能没有一个会变成单笔，很多买卖双方都是虚幻的。” 一位数字货币投资人告诉链得得App。

在场外交易中，有很多非常活跃的中间商，他们促成交易的意愿很强，因此场外交易的需求显得非常旺盛。

但实际上交易比特币微信被冻结，交易的成功率很低，涉及的中介太多。有时，一个卖单可能会传送到十几个分行，显示虚假的交易数量。此外，OTC交易的手续费不透明，很多卖家与平台服务商有利益关系，会整体打包出售。

总体来看，目前国内数字货币交易监管在行政层面较为宽松，交易所仍需自律，维护用户权益，才能实现自身和行业的健康发展。